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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深入挖掘长江文化蕴含的精神内涵和时代价值,突出对长江文化遗产系统性保护的宣传阐释,由中宣部新闻局指导,中国记协新媒体专业委员会具体协调,长江经济带和长江沿线13省区市的省级媒体联动,浙江日报、潮新闻参与协办的“文化中国行·长江之歌”专题报道活动于10月15日正式启动。4 I! x+ w4 H9 W
浙江日报、潮新闻和沿线媒体记者分三路奔赴长江沿线考察记录,以丰富多彩的融媒产品见证大江奔涌。: ^& I" l% g0 K2 ?
13年前,江西南昌海昏侯墓的发掘轰动天下。这是我国迄今发现的保存最好、结构最完整、功能布局最清晰、拥有最完备祭祀体系的西汉列侯墓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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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昌汉代海昏侯墓遗址(图片由南昌汉代海昏侯遗址管理局提供)
* P; B1 ^; `4 A. c# i* t两千多年来,刘贺——墓园的主人,这个被废黜的皇帝、短命的王侯(活了34岁),才被历史正视。刘贺做了27天皇帝就被废黜。在官方记载里,他在这27天里做了1127件荒唐事。“……荒淫迷惑,失帝王礼谊,乱汉制度……”总之搞得“天下不安”。
& R# ^. s0 O( n& X: M而当我们在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博物馆里,目睹刘贺墓园的形制特点、都邑全貌,在展厅看到出土的“金玉满堂”,以及让人眼花缭乱的随葬品,一位活生生的、与文献记载的“糊咖”皇帝不完全相同的刘贺,逐渐出现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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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?6 r8 _2 @& `* W- z9 K南昌汉代海昏侯国遗址博物馆里刘贺的雕像(潮新闻记者杨朝波/摄), V8 R6 `# x, h1 w+ I; J% o
我们来到遗址公园时,正值“第四届海昏汉文化旅游月”盛大开幕。持续一个月的节日不仅吸引了大批年轻人,也引来了全国各地的汉文化专家。
1 [ D/ {4 z, f; ]我们认识了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、海昏侯墓考古队队长杨军,他是当年考古发掘时第一个进入海昏侯墓的科研人员。 [2 c# c% D2 I9 H( Q4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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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$ h3 y5 j9 A6 ?5 l: p# l海昏侯墓葬中的黄金(潮新闻记者杨朝波/摄) ]6 C* t1 z5 @0 Y
当年考古发掘工作公布以后,大部分老百姓记住的是那一排排灿烂夺目的黄金。
0 Q) C f- u: c* T1 G( S4 _3 b+ i其实,海昏侯墓出土的一万多件(套)文物中,有许多价值比网红马蹄金贵重得多。比如5200多枚出土的简牍,这其中包含了失传了1800多年的《齐论》、我国发现的最早的一部《六博棋谱》,比如绘有最早孔子像的汉代家具——孔子徒人图漆衣镜。它在海昏侯国遗址博物馆里甚至有独立展厅,独享尊贵待遇。2 f3 c) I2 b. w# S;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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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r7 g: `) L- [$ l5 W孔子徒人图漆衣镜。左上为孔子像。(图片由杨军提供)5 `% I, e; j$ h1 a! m, ] |
网上搜索孔子,跳出来的图片多半是一个矮墩墩、胖乎乎,看着挺喜庆的老人。
9 V. K8 l1 W/ o' M; J2 K$ l% g可是西汉人不这么看。
3 k. n" h0 W' [! l" b# ^+ H海昏侯墓主椁室的西室,出土了一件让人惊喜的文物:孔子徒人图漆衣镜,上有孔子及其五位弟子的画像和传记。这是迄今为止最早的孔子像。传记的文字说:“孔子长九尺六寸,人皆谓之长,异也。”——按照汉代一尺相当于现代23厘米换算,2米21!, C! }" I( K6 l3 P
只见这位瘦高的孔子,身着长袍,头戴小冠,腰间束带、佩具剑,脚穿白色翘头履。虽然面目模糊,但能看到留着长须。* q8 N. K) R! [/ Q% i( @$ n
在刘贺墓衣镜出土前,考古发现的早期孔子形象多见于壁画墓和画像石,它们多侧重故事情节的《孔子见老子图》。这些画像的时代,一般都在西汉晚期以后。; V0 M* M1 P* {6 c! R. e% o
而刘贺墓衣镜上的孔子像,非常重视人物形象的细节,其母本来自于官方的《孔子徒人图法》。$ i8 d4 \) ~, }
那么这个孔子像,是否更接近孔子本人呢?
$ E2 b& n R% N“至少,这就是汉代人心中孔子的样子。”杨军告诉记者,“因为《孔子徒人图法》中的孔子像,传说是他的学生子贡画的。”
H/ R5 W9 B; j6 C这面衣镜还有更多秘密。它其实不止是衣镜,还是个双折式屏风中的一块,这原本是一件汉代多功能家具。
! M$ T) D# |; P7 T6 R' i# c在其他汉墓中,屏风和铜镜通常是两件物品,但海昏侯墓里的这件衣镜,由漆板和青铜板共同构成,这样的工艺也是汉代考古史上的首次发现。
. C* t/ x6 Q9 P2011年,衣镜出土时已经断裂成了好几块。而今天大家熟知的海昏侯墓中装金饼的漆箱,当时就压在这件随葬品的下方。 r' e6 u+ p) c: d2 [
专家将它复原后发现,它由三部分组成:青铜镜、孔子徒人图漆镜匣和镜架。整件器物大约长70.3厘米,宽46.5厘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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漆衣镜上的孔子与颜回(图片由南昌汉代海昏侯遗址管理局提供)
; m% J: D: f6 a) i1 P; r/ _% w这件屏风为什么会有孔子及其弟子的画像和生平事迹?这和刘贺被贬到南昌做海昏侯的心态有关。& S* |9 t7 o" F# K" u- B6 [
元康三年(前63年),汉宣帝诏封刘贺为海昏侯。当年四月,刘贺前往豫章郡海昏县(今江西省南昌市新建区)就国。8 I) C" C5 |! y: u2 |
后世的唐太宗说:“以铜为鉴,可正衣冠;以古为鉴,可知兴替;以人为鉴,可明得失。”这句话所表达的意义,在两汉时期就有了。比如刘贺墓这个衣镜上的铜镜,是“正衣冠”的物件;孔子及其弟子的生平事迹,都是“史”,即以古为镜,可知兴替;孔子与弟子的画像,都是圣人像,也就是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。
/ ~0 Y- P- a' p6 U. w" f海昏侯墓里发现的孔子屏风,杨军认为,这是刘贺生前使用过的实物,而不是一件随葬明器,“它是刘贺‘图史自镜’之物。”1 k+ f: o) o: C# @0 K% J9 C
“因此海昏侯墓出土的画有最早孔子像的屏风,对绘画史和工艺史研究具有极其重要的文物价值和文献价值的同时,给孔子和儒学研究,以及西汉中期的历史、政治、思想等各个方面研究,都提供了重要素材。”杨军说。
8 q5 Z* K8 B. s: s& l* G; y对于刘贺来说,他一直都想恢复自己诸侯王的身份。从海昏侯墓园的规制上来看,他最后还是以列侯的身份下葬的。但是从考古发掘来看,海昏侯是按照侯的规格、王的规模、甚至有点皇帝的痕迹来下葬的。
, g1 S3 h% e4 E唐代王勃在《滕王阁序》中,描述了刘贺在豫章郡的心态,“望长安于日下,目吴会于云间……关山难越,谁悲失路之人……”
; S0 S* b) y$ a$ ^8 ~% @. U$ b不甘。
: M0 `3 L9 V7 T( G当年刘贺发出感慨的地方,后被叫作“慨口”。“从海昏侯国都邑紫金城遗址往北,出鄱阳湖,通向赣江的交汇处。”杨军说,在考古调查中他们也发现了这个“慨口”的原址。
4 G) X! [! j$ f" c如今,站在“慨口”远眺江湖无际,水涛依旧,你是否愿意听一听刘贺的感慨?# d! W- @0 G( `, v4 ]1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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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址公园游客中心(图片由南昌汉代海昏侯遗址管理局提供)
& }4 y8 h7 v3 c; g% [来源:潮新闻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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